现代式生活雅集,日常里的诗学与意

浏览:1996    时间:20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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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文会友”是中国古代文士阶层的传统,他们“或十日一会,或月一寻盟”,聚于某处,一边纵情山水,一边游心翰墨,在游目骋怀之间畅述幽情。这是中国文化艺术史上独特的文化现象,而这种风雅随性的文化集会,则被后世传颂为“雅集”。


然而,在当前这个追求快餐文化的信息化时代,平淡幽微的诗意,似乎随着城市的逐步扩张早已经销声匿迹,山水的韵致与情韵仅仅还能在文人的山水画上找回些许依稀可辨的余韵。那么,身处这个时代的我们,应当以什么样的方式在日常里恢复那些诗意的神韵呢?在这个过热过快的时代中,我们又将如何接近“雅集”,接近那些正在微暗之境召唤我们的诗意场景呢?



最近,成都迪梵宜室内设计有限公司设计总监赵文彬,在麓湖打造的生活馆——麓客学社,就是一个古朴与雅致并存的、在精神向度上为我们提供依托与方向的空间场所。以文人的姿态,站在时间回溯的长河之中,于空间留白与可变性之中,回应传统雅集文化精髓,引人深思,值得探讨。



设计之初,赵文彬便以“雅集”的概念出发,从室外着手,研习园林造景,一步一步延伸、蔓延,勾勒出整个生活馆空间场景的动与静、开与合、现代与传统。从外看,整个空间临湖而设,景观与水面相印,犹如水墨染就,巨幅的玻璃落下来,室内与室外的界限被打破,水、天、地之间相互渗透,空白被留出来,空间由此打开。从内看,则是木构的温度以呼吸式的存在方式向四处蔓延,巨幅的泼墨山水横在落地的巨幕玻璃上,微黄的灯光之下,一片江南日暮的迷蒙与温润,衬着窗外万顷烟波,诗意由此涌上心头。



尽管麓湖生活馆的外立面以玻璃取代了外墙,内外的界限被彻底打破,但室内的情况却并非想象中那么直接而粗暴。赵文彬在入口以传统园林手法障景进行处理,内与外变得迂回而绵延,棕黄色的木质栅格在若隐若现之间,呼应着传统与朦胧之美。


室内开敞而安定,进入空间的人,能感受到一种袭遍全身的松弛感,抚平着人们日常性的焦躁与不安。大量的木质栅栏或横或纵地出现在我们的眼前,无比细密却也无比疏朗,人置身于栅栏的隐约之间,将阻未阻,似隔未隔。由此,人与空间有了对话的契机,人与日常也便有了安放的可能。




整个生活馆由左右两个稍有落差的异型空间组成,一个是大开敞的聚会空间,一个是被分隔成若干个可以席地而坐的小型茶聚空间。因为异型,两个空间呈现出一定角度的夹角。然而在空间的规划上,赵文彬却巧妙地抹去了这些结构上的复杂,呈现出松散疏朗、简单隐约的空间气质,给人以轻松愉悦之感,是疲惫的现代人褪去压力、褪去繁杂纷扰的理想的聚会场景。正如日本设计大师原研哉所说:“简单的形式是对人类内在本质复杂的投射。”



留白是中国山水画中重要的技法,它的精髓在于“留”与“让”,与老子的“致虚极,守静笃”,庄子的“心斋”、“坐忘”,有着同样的文化脉络,尤其是进入到这个雅致的空间后,留白则内化为了一种内观之道,成为空间气蕴的一部分。


设计师赵文彬对留白还有另一层理解,他认为“一个空间,有了留白就有了可变性,有了无限的可能”。这与满足生活馆不同人群的聚会需求是相一致的。在空间上,设计师只用一些意象性的设计,赋予空间精神气质与意向,其他的,全都交给空间使用者。空间的留白,正是为了让不同的人,赋予它不同的功用。这是可变的趣味所在。



好的空间最终都倾向于某种纯粹性或者纯净性,它是真实可触的,不会利用任何喧哗的方式去煽动人们的情感。在这点上,我认为麓湖生活馆——麓客学社做到了。正如空间中的木质栅格给人的疏朗均质感一样,雅集文化中的秀润与诗意,正是以它们最少的能量,培养了我们对事物的专注力,让我们得以在这个喧哗的时代,还能拥有一颗安宁平和的心。